河边的杨柳早已是残枝少叶，没有了翠绿柔韧的枝叶，轻拂栏杆。那种依依悠然，只觉得让人多了几分苍凉。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此情此景让李毅情不自禁地想起了这句诗经里的话。随即不由得念了出来，引得路人纷纷侧目，哪里来的公子哥，在这里突然发病。
离开家乡时，还有人挽留，有人送别，如今回来，白茫茫大地一片真干净，物是人非，自己都是蹒跚老者，当年的爹娘已经不在。凄楚、悲怆之情流露。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程处默两人不知道李毅为何突然就一副伤感的样子，只当他是被自己二人欺负了，打又打不过，只能借着念诗经抒情，发泄心中的委屈，决定到时候带李毅去公孙娘子那里，给李毅叫些个面容姣好的妇人，好好抚慰下自家兄弟受伤的心。
程咬金的大军不多时便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没有贸然的骑马冲过去，这要是被对面的大军定义为冲撞大军，三人怕是连个全尸都留不下来，所以只能规规矩矩的在一旁等候。
“老牛，你看看那对面，是不是寅儿和丑牛，至于两人身旁那瘦弱不堪的小子，想来就是李兄的儿子了，个子长了不少，就是这羸弱的身子骨还是和以前一样。”
满脸络腮胡，面色黝黑的程咬金，身着一袭明晃晃的铠甲，骑在马背上一马当先的走在前方，眯着眼看着李毅三人，转头就对一旁的牛进达说到。
方正浓眉大眼的牛进达早就看见了三人，听程咬金给自己提醒，哪里还不知道老程的弦外之音。
看着高出程处默和李毅一头的牛见寅，自己儿子真的和信中说的一样，不用任何人搀扶，能下地走路了，想着这些年自己儿子颓废不堪的样子，在对比下如今，牛进达眼睛不由得被雾气给包围住了，不过牛进达怎么说也是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很快就恢复了过来。
“不，就是他们三人，还算有点孝心，知道来此迎接我等。”
“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你这老狗什么意思？莫不是欺某手中长槊不利否。”
“怎么，还想和我比划比划？就你那三拳两脚的功夫，等回府俺老程定让你知道什么叫槊？”
…………
两人身后的亲卫看着眼前的一幕，各自的大将军又开始了每日的斗嘴约架日常，是相顾语，怎么大将军都这一把岁数了，还和小孩子一样呢。
大军过了灞桥，老程让众人继续朝左武卫大营走去，他则和牛进达骑着马来到了李毅三人面前。
“阿耶，牛伯伯，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再晚点，这天都黑了。”
小程天不怕地不怕的，来到程咬金马前，要给自己老爹牵马，牛见寅也是如此，给老程和老牛行过礼，来到自己老爹面前接过马绳。
老程从马上下来，抬腿就给了小程屁股一脚，相较于老程这种沉重的父爱。
老牛就显得正常多了，从马上下来，盯着这个已经和自己一样高的儿子，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什么感伤的话，一切尽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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