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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无星,微风袭动,年轻的青袍道士手中拿着火把,火把点亮了面前阴暗潮湿的洞穴入口,阴冷的磐石两侧刻着抽象的符文,上面的字迹早已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模糊。
    如今只剩下一点浅浅的凹印。
    “师父,这......这下面就是老祖封印上古凶兽的地方?”道士对着如深渊一般漆黑的洞口踌躇了起来,转身看向身后的老者。
    “不错,”老道士接过他手中的火把,率先走入了那深不见底的幽幽洞口,他低沉而又苍劲的声音回响在狭长的走道中,
    “传闻中的上古凶兽,名为‘九婴’,其形像龙,亦如蛟,长着九个脑袋,而叫声如婴儿啼哭,故得此名。九婴既能吐水亦能喷火,是水火之怪。上古时期天地间灵气厚实,在此期间诞生的灵兽妖物,身体强横异常,九婴当时霍乱人间,横行乡里,却因有不死之身,只要一息尚存,采集天灵气便可恢复,故当时诸多义士对其是束手无策。”
    “那既然老祖后来都将其封印了,为何如今我们还要隔三差五地来此处察看?”道士有些好奇地出声问道。
    他跟在老者身后探头探脑地看向四周,火把燃起的亮光映照出了岩壁两侧的上古壁画,壁画的正中央是一个长着九头的怪物,壁画虽然年代久远,却依旧栩栩如生,一时间竟把道士看得出神了。
    那上面的九头怪物,口中既喷火又吐水,滔天大火和泱泱洪水将千万城镇一同吞没,而画中象征着天下黎民苍生的众多人则面带着痛苦扭曲的表情,一同丧生在了这场灾害当中。
    长者停下脚步,扭头看了眼道士,笑着捋了捋胡子,又接着道,
    “老祖当年与七位师祖一起以其毕生法力,才勉强得以制服这头上古凶兽,将它封印在这南山洞穴之下,而他们当年的封印随着时间的推移,灵力正在逐渐消弱。更何况今夕不比往日,现下灵气衰减,如今的修仙者和灵气充沛的上古时期的修仙者不可同日而语,当年八位师祖联手都无法制服的上古凶兽,如今一旦放了出来......”
    到这里,他顿了顿,眉间深色变得凝重,
    “必将引起难以想象的灾害,到时候将会是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啊。”
    道士显然是被他的话给吓到了,连声音都变得有些结巴,“那......那,师父,这......这,该怎么办呀?我们这要是......”
    “你也不必过于忧虑,”老道士摇了摇头,断了他的话。
    此时眼前的走廊已至尽头,老道士将手中的火把放到一旁岩壁上的架子中,
    “老祖他们当年施下的封印没有那么好破,而封印九婴的南山洞穴又是仙灵汇聚之地,其地势特别,宛如龙脉,是封印凶兽的不二位置,故此八位师尊将毕生咒力施加在了整座南山之上,而我们南山派数百年来为了天下苍生,奉命在此看守这封印凶兽的洞穴,所以每隔三年都需要来此处检查一下当年的封印,以保无虞。”
    闻言,道士所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突然间,他又想起来什么似地问道,“可是,师父,不是三年吗?我怎么记得您前年好像就来过一次呀,那这不是还不到两年吗?”
    “因为今年比较特殊。”老道士站在一面刻着红色符文的圆形石壁面前,闭目念了一个诀,沉重的石门便缓缓开了,
    “你忘了吗,每隔五年举行一次的宗门大比,今年轮到我们南山派主持,届时,修真界的各个教派都会聚集于我们南山,到时候人多眼杂,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我必须事先确认封印的完好。”
    道士跟在他身后点点头,道:“师父想得周到。”
    他话音刚落,两人便走到了走廊尽头,眼前的视野骤然开阔起来,他们此时身处在一个类似天然岩洞的地方,身侧是用铁锁铸成的栏杆,而栏杆再往外一寸便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
    道士警惕地将半个脑袋探了出去,只看了一眼,便有些后怕地收回视线,又转头看向他师父,道,“这洞得有多深啊?我们不会要下去吧?”
    老者点点头,随即伸手扳下墙壁上的机关。
    老旧而又腐朽的铁链发出“吱呀”一声巨响,挂在岩壁顶端的齿轮开始转动,伴随着铁链的“咔嚓咔嚓”声,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架隼合精密的木质悬浮梯,
    “南山派独有的机关术,上来吧。”
    着,老道士便一步踏上了那悬浮梯。
    道士有些警惕地瞥了眼那万丈深渊,又看了看他师父,喉头上下滚了滚,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踏了上去。
    老道士捋着胡须,笑笑,“这五年一次的宗门大会,你到时候可要给我争点气啊......”
    与此同时,随着铁链发出的巨响,两人站在悬浮梯上缓缓下降,消失在了视野当中......
    ·
    清风拂过香气袭人的庭院,时不时便能听到几声清脆的鸟叫。
    偏院两侧的树木葱郁,一旁的玉石台阶上还摆着好几株样貌喜人的盆栽。
    碧玉青葱的大片绿色当中隐约可见一抹黑色的衣摆,那人站在几株大树身后,穿着一身玄色道袍,腰间紧束的腰封愈发衬得其肩宽腿长,身姿绰约,而此时他站在一株盆栽面前,正专注地......
    将手中半碗黑色的药汁倾倒在盆栽里。
    秦鹤洲的动作可以是一气呵成,大半碗药顷刻间便喂了草,可碗底残留的药渣散发的苦气还是让他皱了皱眉。
    巫章飞不愧是这天下出了名的独树一帜的诡医,连他开的药方子都能苦得如此独特。
    秦鹤洲发誓他这辈子没有遇见过比这还要难下咽的东西,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故此,他每次喝到一半后便会忍不住产生将剩下半碗药汁倒掉的冲动。
    而今天,他就这么做了。
    反正,这药到底也是治标不治本,他的根本问题还得靠陆凌川的木系灵根来解决。
    秦鹤洲动作利落地倒完最后一滴药汁,便端着药碗转过了身,
    他这一回头,下一秒就蓦地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眸,眼前的人一袭白衣,隐约间能闻到那股熟悉的兰草香味。
    秦鹤洲顿住了,他和陆凌川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对方的眼神中还带着些考究的意味。
    谁能想到,陆凌川会突然出现在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
    这下,可以是做虚心事被逮了个正着。
    “在这里做什么?”陆凌川的视线落在他手中的空碗上,又瞥了眼他身后的盆栽。
    秦鹤洲微微避开他的视线:“在......喝药。”
    “你这是在喝药呢,还是在浇花?”陆凌川冲他挑了挑眉。
    着,他走到那株盆栽前,弯下腰嗅了嗅,便闻到了一股明显的苦味,
    “你把我种的植物都给浇苦了。”陆凌川有些无奈又好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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