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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你,你没有……”白菀磨磨蹭蹭的开口,咬着牙剩下的话也没能出口,光这半句已经废足了力,她的脸红得滴血。
    霍砚静静的乜她,说出来的话也阴阳怪气:“咱家还是个齐全人,让娘娘很失望吗?还是说,因为没能尝到旁人的滋味而失望?这才多久,娘娘就厌倦了?”
    她才说几个字,这霍砚就跟珠连炮似的堵她的嘴,白菀气得想爬起来摇一摇他的脑子里是不是只装了满缸子醋。
    霍砚见白菀不做声,就越发笃定,冷笑着“呵”了一声:“失望的话,咱家也不是不能勉为其难装……”回阉人。
    剩下的话他没能说出来。
    白菀从被褥里爬起来,捧着他的脸对着他总说些刻薄话的唇,落下一个软绵绵的吻。
    *
    “皇上,皇上醒醒。”
    一道温柔似水的嗓音,拉着姜瓒脱离梦魇,他动了动身子,只觉得浑身都在疼,特别是胸口,像是被什么重物压过。
    他睁开酸涩的眼,眼前人的重影缓缓融合,着一身单薄亵衣的白菀守在床边,满脸忧愁的望着他。
    姜瓒皱紧了眉,勉力支起身,用力甩了甩发疼的脑袋,哑声问道:“朕这是怎么了?”
    白菀软声答道:“皇上似是被魇住了,臣妾接连唤了好几声也不醒,都过了卯时,该起身早朝了。”
    说着,她下意识的绾了绾耳边的发。
    白菀的肌肤本就白,脖颈和腕上的嫣红更是显眼,姜瓒呼吸一窒,下意识张了张嘴,这是他弄的?
    这么想着,便问出了声。
    白菀红着脸,娇羞欲滴的轻轻颔首。
    姜瓒更疑惑了,昨夜发生了什么他全然不记得,但他也只疑惑了一瞬,便抛诸脑后,权当完成了任务。
    他掀被从榻上要起来,一动才觉得竟浑身难受得直不起腰来,这是他以往从未有过的,转瞬又想到白菀身上那凶狠的痕迹,转瞬又释然了,兴许是他闹得过了。
    姜瓒张开双手等着白菀伺候他穿朝服,顺便环视打量着四周,依稀记得殿内的摆设原不是这样的,又觉得是自己记错了。
    他等了半响,白菀还杵在原地没动,姜瓒不由得想起,昨夜她也得自己三催四请,才过来给他更衣。
    这点小事都不会,连那几个嫔妃都比不得,姜瓒心下难掩厌烦。
    他正要开口催,殿外却有人轻叩殿门。
    大太监童海的声音响起:“皇上可起了?奴才带人来伺候您更衣。”
    因霍砚的关系,姜瓒极度厌恶宦官,徐荣被他打了一回,后来跟在他身边伺候的便成了童海。
    见白菀立在原地,木楞楞的久久不动,姜瓒心下烦躁不耐,眼看着要误了早朝的时辰,便冷着声让童海进来。
    殿门被悄然推开,童海带着内侍鱼贯而入。
    姜瓒再一细看,门口竟还站着个颀长的人影,绯色长袍外罩玄色金线暗纹鹤氅,竟是霍砚。
    他怎么来了?
    “皇上万安,”霍砚团着手,语气平淡,冷眼看着内侍手忙脚乱的伺候姜瓒穿衣。
    等了片刻,他的目光挪到白菀身上:“咱家伺候娘娘盥洗?”
    他的语气依旧浅淡。
    姜瓒又皱眉。
    霍砚任司礼监掌印,兼提督东厂,从先帝起便只有旁人伺候他的份儿了。
    却见白菀坦坦荡荡的伸手,嗓音脆甜:“那就多谢掌印了。”
    霍砚不应声,目不斜视的越过姜瓒,往围屏后头走去。
    围屏上映着两人的身影,穿衣系带,动作再正常不过。
    围屏之后,霍砚拉着白菀的手,在她的指上落下一个又一个浅吻。
    *
    过了冬至,又恰逢初一,是妃嫔要来与白菀请安的日子。
    白菀慢吞吞走进暖阁时,竟然在其中发现了白蕊的身影。
    她脸上毫无血色,又身形纤瘦,瞧着风一吹便能倒。
    总不能是见这孩子怀相不好,专腾来讹她吧?
    白菀揣着疑虑,一步一步往里头挪。
    霍砚发起癫来闹得凶,行事也没了轻重,早晨看着还好,只有些红肿,这会儿起来走动便觉得格外不爽利。
    众嫔妃见她来,忙起身行礼。
    白菀挪到主位上坐下,才慢腾腾让平身。
    白蕊坐下后,又额外起身再禀了声安。
    白菀看她摇摇晃晃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满脸憔悴连厚重的脂粉都掩不住,想来是一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伸手接过水漾递来的茶碗,一边让她坐,柔道:“你身子虚弱,想来皇上已经免了你请安,怎的今日还是来了?”
    白蕊才坐下,听白菀问,晃晃悠悠的,又扶着几案起来:“皇上确实免了臣妾的请安事宜,也不必行跪礼,只是后来臣妾想着,这才初入宫,总得与各宫姐妹打个照面,也得来与娘娘请个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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