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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曲了曲身,抠抠手指:“刚才出手太快,就把你给忘了,不过谁让你刚才擅自做主了呢!我也没办法啊……”
    “你……哎,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还不是要救你么,谁知你来这么一招,没良心、没良心!”时苏一副可怜的样子,“你是我见过最最没良心的人了!”
    “都说了对不起嘛……”
    “行行行,反正我又不是没被这样摔过,算我倒霉了。”
    司命想起了那次在豫台囚车经过时的场景,的确,她总是会忽视这个人的存在,可能是自下山起就形成了种要独自行事的固定思维,所以就常常把注意力放在了自己身上,而非他人。不过也不能完全怪她啊!谁让这个人那么没眼力见的,总想着自己可以拯救他人,这或许也是他这样的天外来者特有的一种固定思维了?
    那就是彼此彼此了。
    哈哈哈哈……
    “你、你们到底是谁!”那慌慌张张的周王蜷缩在了床脚,用被子遮住了眼睛,根本直视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两个怪人,他心里一个又一个的呜呼哀哉,只觉得自己即将要命丧于此了。
    司命寻思着他这个担惊受怕的样子,还真是验证了民间的那种传闻:
    传闻说他所谓爱民如子、不愿打仗,无非就是周王室冠冕堂皇的借口,事实上是周王昏庸无用,胆小怯懦,因而才不敢举兵;而且又说郑国的军力一般,但将帅有才,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想来这就是最本质的原因了?
    其实她大可以用紫微眼来操纵这周王的意识让其为自己所用,但这终究不是正道,而且以后要时时监督着他以免他朝令夕改的,那要花费的时间就更多了,所以只好放弃了这种方式。
    于是,在两厢人的针锋相对下,司命还是冷静下来,把来意跟这胆小的周王说了一遍,主要是说明伐琹是个作曲者,而非那填词者,这其中另有他人栽赃也未可知,若是就这么仓促地判其死刑,怕是要有失公允。而且要是真的有人故意栽赃陷害,那么让伐琹死无异于是让坏人继续逍遥法外下去,若以后再出现了这样的曲子,岂不是又要对王室徽名不利?
    周王的表情看上去略有松动,渐渐卸下了心房,将一双鼠目从被子里移了出来。
    就在司命以为他会改变主意时,另一道粗厚的嗓音冲破了大堂,某个方才被他们忽视的人从角落里暗暗走了出来,肃穆又沉重,掷地而有声:“即便如此,那他也是这首曲子的原作者,不能算是无辜之人!”
    抬眼看去——
    只见此人佞气腾腾,一身黑紫色的衣袍加身,眼神凹邃得如一潭死水,看不出任何的颜色。刚刚司命使出反御术时此人可能躲得较远,才未受到防御术的波及,不过他看上一派不好惹的样子,从头到脚都让人发憷。
    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她明显感受到此人脑中有一种强烈的杀人意识!
    于是在众人的一呼一吸间,司命抓紧了这绝妙的时间缝隙,立马深入,看了下他那绵长而又复杂的记忆,果不其然,一切都是他在从中作梗。
    其名为隋养,乃是周国曾侯,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他拿捏住了这窝囊周王的性子,近乎就要取而代之,成为最有权威的人,此种野心昭昭的权谋者,也不知那周王到底是不知还是故意视而不见,听之、任之,只为了求个安稳的朱门王榻。
    司命收回了知微的探知触角,直接忽略了那老狐狸,对着最高位者道:“周王,这事是王室丑闻,大费周章地到处抓人也不太好吧!”
    “什么大费周章!”曾侯抢来了话,厉声道,“他的一首曲子已让王室的秘密世人皆知了,还怕我王此举会再让天下人耻笑吗?”
    司命想了片刻,追本溯源道:“那既然这传闻中的事跟金喆公主有关,若公主的病情能够痊愈,跟普通人一样生活,谣言不就不攻自破了?”
    “哼,说的容易!”那曾侯一愣,眼神瞬时又泛起了些更狠鸷的意味,仿佛充满了疑惑的同时又带着怒气,明明自己的计谋就要实现了,岂料竟又来了个白发妖女在这里大放厥词,“你倒是说说看啊,这自打娘胎里带的隐疾要如何痊愈?”
    “难道、难道二位是天医下凡?”周王暗暗瞥了一眼那曾侯,爬出了被窝,脑袋往前一伸,跟个乌龟似的,“此番前来就是为我昙儿治病的?”
    “算、算是吧……”
    “荒唐!”曾侯大声呵斥道,袖子一甩负手而立。那姿态!那气势!简直要盖过了自己身后一点脾气都没有的周王了,直到周王诺诺喊了声“隋爱卿~”他才惊讶到自己的行为有点过分了,然后连忙双手托举在胸前作了个揖,装出了副谦卑者的姿态。
    “你说的话,当真?”周王的话头又转向了司命。
    “万事皆有可能,我但求一试,还望周王能给个机会。”司命也作了个揖,眼神轻轻一低,暗中凝视着那咬牙切齿的曾侯,“若我能将公主的隐疾治好,希望周王能够将有关人士放出来,不要再惩罚他们了。”
    “嗯,好、好……”
    “王上!”周王的话还没说全,曾侯就阻止了起来。
    可没想到,此时一直退让的周王并没有理会曾侯的那茬,而是出奇强硬地对眼前白发女道:“若真的能如你所说,这金喆公主可以身康体健,再无生育之烦恼,本王自会放了他们。不过本王只给你们七日的时间,若七日后你们不能履行所应承之事,那那个伐琹什么的……就必死无疑了。”
    司命低头一算:今日是七月初一,马上子时一过就到了初二,而七日之后的初九正是阿人的离世之期,刚刚好,于是便应承道:“好,一言为定。”
    接着,她便和时苏两人在众目昭彰之下走出了大堂。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二人又徒步下去,直至走出了周宫后才将时间静止下来,然后就在这另世的空间里开始加速狂行,向东而去了。
    ……
    但这路途不免也有些太远了!
    连时苏也禁不住抱怨了起来,一路唠唠叨叨的简直想出口脏话!他怪司命不能找两个马儿骑着,非要步行,虽说自己并非凡人,但好歹现在也是寄托于一副肉身了,又如何能潇洒地一走就是那么几百里呢?
    奈何司命却说:“时间紧凑,若是骑着马从互城去寻苍山,光是去一趟就得七天左右,到时候伐琹都人头落地了,还用得着我们去做这事儿吗?”
    时苏惊道:“你要去寻苍山?我没听错吧!”
    “是的,你没听错。”
    时苏的脚步戛然而止,也顺势拉住她摸了摸她的前额:“哦,你没病啊!去寻苍山?那岂不是要自投罗网?不去不去,我不去……”
    “为何呀?”司命一脸怪哉,“就算被抓了,死的又不是你,你怎么看上去比我还不情愿的样子呢?”
    时苏噘着嘴,不愿作答,又跟个金贵的怨妇似的锤锤自己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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