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小姐想必清楚，我与平南府小王爷交情匪浅，夏大人入狱当日，我便去了狱中探望。夏大人也曾大骂于我，不过本姑娘心慈，同夏大人做了个交易。只要夏大人能说出来当初我母亲死亡的真相，我便救他出狱，故而，夏大人据实已告。”
夏芷容七句真三局假，让人无从分辨真伪。
夏婉茹尤其不信，“芷容妹妹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问呢？”
夏芷容莞尔一笑，“我知道了不够，我想让更多人知道，尤其，真相要从老夫人的嘴里说出来，让所有人知道，才更有说服力，不是吗？”
她如此执着，只是她想知道真相吗？
不是。
她大概能猜得到，当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她猜到没有用，她没有证据。即便她有证据，知道了全部的真相，可从她口中说出来，也会被老夫人说成是谎话镇压下去。
她不要这样，这件事情的真相，只有这个后宅里位置最高的人说出来，让所有人都听到，真相，才是真相。
老夫人已经气的发抖，老脸涨红。
“唐氏，乃患恶疾不治身亡，没有其他原因！”
夏芷容从腰间拿出一张纸，“贾康，中州耀县人，明官十二年在中州定品时评为上等学士，此后跟随中州名士张玄陵周游岭南三十二州府……”
那张纸上，详细写明了贾康的生平，事无巨细。
这是后来颜千越着人送来的。
她读了一半，夏婉茹满心惊诧，她和柳成衍费劲京城人脉没有得到的东西，轻易就到了她的手上。除了平南府小王爷的帮忙，哪还有其他。
贾康自从做了刺史，过往生平像是被人故意抹去。但由于他在中州名气还算不小，尤其他的老师张玄陵先生，更是人尽皆知，所以夏婉茹确信，那张纸上写的，都是真的。柳成衍也曾派人寻过张玄陵，可是杳无音信。
夏芷容没有再读下去，挑衅的看着这堂上的每一个人。
“芷容妹妹，祖母还是很疼你的，月余之前还曾让我寻你回府，你忘记了吗？非是祖母不肯答你，事情本就是这样，你再多的猜疑，也不能否定事实啊！”夏婉茹巧舌如簧。
可夏芷容早已经不是从前那般天真了，“夏松涛的命，就握在你们的手里，救与不救，其实也不过就是说句话那么简单。老夫人口口声声的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芷容到不以为然。若是有一天真要株连九族，我一个玉碟之外的女子，还真宠辱不惊。老夫人，您说是吗？”
荣也好，损也好。和她无关。荣时，她未曾尝过，损时，也别想将她牵连进去！
老夫人额头两侧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上下起伏的胸脯，像是厨房里垂死挣扎的鸭子。
“我说！”大夫人站了出来，走到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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