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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这句话问的是谁?”
多南见其莹莹有泪要落未落,他最怕女子掉眼泪的,无论平时多严肃正经在官场上风雨肃杀也好,此刻心惊胆战地,“姑娘,不勉强你去禅师的讲坛了,等你自己想好了再去未迟。”
夏巴斯憋了一眼多南,心里想着怂包,眼里微微怒,却也不再说什么。
不知是多南的话起了效果,还是那画轴还了给她有了效果。
拿起画轴的人,擦了泪珠,转而笑。
这么久了,第一次见其笑容,浅浅淡淡,拂去了额间的愁云,更淡去了目光里的无欲。
像是得到了救赎似的,瞬间眉目里有了光。
“这画轴是不是下了什么咒啊,怎么她拿到的时候像是干枯的花儿被浇灌了水似的,突然间活过来了?”夏巴斯问多南,不明面前女子辗转的情绪。
“还是听到了不用去禅师讲坛了,所以开心了?”
多南摇头,他一向对于女人的察言观色笨拙些,要是让他断案查凶手小偷的任何神色表情可都是轻易可见线索的。可一旦放到了女人身上,他还真是无解,正要问楞严,只见楞严的嘴边沁出了红,脸色苍白。
夏巴斯立刻喊了医师,“不是说无伤及要害吗?这是怎么回事!”随后想起时辰,令人去取今日弄回来的药瓶。
医师赶紧上前看,明明伤口不深,难道是内伤?
“这不是剑伤所致。”医师断言,眉头深锁,还在观察脉象,走向皆正常。
“老毛病没事,多南送她回去吧。巴斯跟林府说了日暮后送人回去,现在已接近暮色,林府肯定也要上门要人。”眉目里不悦,不想让外人见他伤势。“不要耽误正事。”
“差点忘了此事。”多南应声,打算要吩咐人,见夏巴斯递了药给医师,医师闻了闻,说,“这是普通的滋补药,并不能去这病症,还得详细再治。”又转眼看了夏巴斯。
“废物!都已经一年多了,都不能查出原因,还有什么用!”夏巴斯大怒,摔了药瓶子,平时的好性子见无药可医实在无法再忍。
“别任性。”
“楞严……”
楞严看了她一眼,她才俯礼与医师道歉。
他抹过嘴边的血迹,抬眼见十步外站着的人,此刻穿着宝蓝色衣衫,一身男装,有所期盼地看着他,摒去了周围所有繁杂的声音。
那捡起画轴的人直直地看着他,将刚刚的话又问了一遍,“是你吗?”
“在说什么?”
却见其眼眶里隐隐又聚了泪滴,她何曾哭过呢,想必连他死后也未曾吧,她该是恨他的。
心气欲压而压不下,一股郁血又涌至嘴边。
这么轻易吗......他没回答,看着手掌里的血迹,嘴边冷。
“是蛊幻。”林莞说,攥紧了画轴,放到了一边。
“你说什么?”夏巴斯问,听到声音来自于背后的女子身上。
楞严抹掉,嘴边轻扯一下,“没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今日受了伤才有这出。待修养好了,就没了。”
“蛊可是南疆的东西,楞严也未去过……这可能吗?”夏巴斯斯问,看了眼多南。
多南未答。
“那就是去过……”夏巴斯心疼,可从小跟他们一起长大,竟然都不知,她问林莞,“你怎么知道是蛊,多南你跟她说的?”
她也是从别人那里听说京府残奴那里有药可治,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病症,从折磨了楞严一年之久,甚至还......
“我可没有。”多南赶紧摆手。
只见林莞看了四周,拔了守卫的短剑。
“你做什么!”
周围人见其拔剑,以为她要伤人,惊呼。
可她用短剑割破了自己的手背,却是划了自己。利刃一下子就割破了浅白的肌肤。走进他们,俯在楞严脚边,将那泌出血的伤口伸向他说,“这样,我就不欠你什么了,可好?”
“你为何能如此确信?”
“巴斯给我的绢布上是南疆文字,我猜的。而我为何确信,却是刚刚才知道的。”话里已经慢慢地能成句,一字一句如芬芳轻吐,豪不费力了。
“......”
一向冷面的楞严竟然一声未斥,任由她进了身将手递到他面前。
褐眼未动半分。
“这是做什么?”多南问,怕其又触楞严不高兴,十日之约可不想她又被关菁华院。
他正要扶起她,但楞严却接了那手背,唇触过,说,“既然你确信,不妨也让你死心,自己魔障了,为何还要连累他人。”
想好的要推开她的,等到她进身了,却动摇了。
他想伸手去擦泪,但是手里握成了拳。
互相不亏欠,那便算了。
他低了头,触到了掌心的温度,这蛊前世所累,久而久之便成了幻觉,到了此世却留了下来。蛊虫需要生者血泪灭之,这是红白面谱告诉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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