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45。

    平川县、明关镇、常家庄村。

    9排1号，常山老家。

    门前两株梧桐，越发茂盛挺拔。

    红砖垒砌的围墙，爬满新鲜的绿色苔藓。

    常山站在白色的院门前，怔怔的有些出神。

    这些年，常山一直在外打拼，回老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母亲郑秀洁搬到省城，住在常山家里。

    父亲和奶奶则搬到常山的弟弟——常海家里，帮他们看孩子。

    常海家在云州，离这里不是太远。

    但逢年过节，不是到常山家、就是到常海家。

    这所老宅子，常山已经有六七年没回过了。

    常山朝里边喊了一声：

    “妈！我回来啦！”

    郑秀洁步履轻盈，从屋内走出，确认儿子恙后，满脸笑意：

    “你不是说晚上回来？怎么这么早！”

    “单位没啥事，我就请假回来了！”

    常山望着年轻的母亲，眼眶一红，差点落泪。

    郑秀洁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

    她盯着儿子，关切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受啥委屈了？”

    自常山长大，母亲还没见过他这样，心中不由一紧。

    “没事，没事！您别瞎想，啥事没有！我爸呢？”

    “哦，去买肉了。听说你回来，你奶奶非要给你做酥肉。”

    “我去看看奶奶！”

    常山老家，是并排两栋房子，奶奶住东边，父母住西边。

    “你奶奶也去了，怕你爸挑不好。应该快回来了。”

    常山跟母亲一边往里走，一边说：

    “等我有了钱，就把你们都接到城里住，享享清福！”

    “只要你过得好，我们就放心了。城里花销多大呀，我们在家挺好！你买房娶媳妇生孩子，花钱的地方多着呢。我们也帮不上你！”

    母亲搓着略有些粗糙的手，有些愧疚。

    “您不用担心！我很快就有钱了！”

    郑秀洁听儿子如此说，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担心地说：

    “违法的事，咱可不能干啊！你平平安安的，我们就知足了。”

    常山赶紧摆手：“妈！你想哪去了！放心吧，违法的事，我绝对不干！”

    “那就好，那就好！”

    郑秀洁长舒一口气。

    “突、突、突……”

    门外，响起拖拉机的声音。

    “是你爸他们回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