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珩没办法不脸红。

    方才濯星凑得太近了。他呼出的气，一点儿不少地喷在了许珩脖子上，让许珩慌乱地猜测：他不会闻见我身上的精液味了吧？

    昨夜，许珩为了补偿交配中途被打晕的豹豹，给豹豹来了次口活。当然，他这次学会了关门，选择用手机打光。

    虽然以豹豹的分量，许珩没办法将阴茎完全含进嘴里，但他可以将撸出来的精液，吃进去少许。

    咸腥的精液一股股射出，一部分洒进了他的口中，更多的则是洒在了脸上、脖子上，让他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大猫气味。

    见此情景，爱吃醋的豹豹爽翻了！

    哪只大猫不喜欢标记爱人？

    豹豹甚至高兴到一整晚没睡，反复凑到许珩脸旁边嗅闻。确认味道还在后，豹豹便会满意得“咕噜”一两声。

    对于兽人来说，精液气味一点也不难闻。雌性身上留着雄性的精液，是充分说明雌性对雄性的宠爱。

    不过，许珩对豹豹的宠爱，仅限于他起床之前。

    等其他兽人来到屋外继续打工时，许珩已经用保温杯里的水，彻底把自己洗干净了。

    现在，大概率看见过自己做爱画面的濯星，忽然凑到他脖子上嗅闻。许珩心里便只能得出一个猜测——他不会是闻到精液味了吧？

    那他是不是会跟着想起我做爱时的情景啊？

    这个猜测让许珩害羞极了。

    孰料濯星退后一些，完全没提半点儿性气味的事。自觉“自作多情”的许珩，便在濯星地凝视中，越发羞涩，脸色自然也越来越红。

    ·

    许珩不好意思地垂下了眼眸，接回之前的话题：“你现在是半兽化……”

    话音再次戛然而止，许珩震惊地抬起头来，看向濯星。

    “你……”他欲言又止，只因方才发生的事情，打乱了他的思绪。

    刚才，濯星忽然亲了下他的脸。

    柔软而冰凉的嘴唇，一沾上他的皮肤，便退开了。

    可这切切实实的，是一个吻。哪怕它轻得如同羽毛。

    所以，为什么要亲啊？

    或许是许珩的表情过于震惊和疑惑，濯星在沉默了片刻后，没有半点害羞，只语调平稳地道：“我看到狮子就是这么亲你的。”

    听到这话，许珩心稍微放下来了一点。

    原来是表达对长辈的喜欢啊！

    那许珩完全可以接受，毕竟濯星这小子还是挺好的。

    孰料，濯星的下一句是：“如果有一天，我能彻底变成人，我再亲你的嘴巴。我看到那只豹子会亲你的嘴巴。”

    许珩：“……”

    听到那句“如果有一天”，他心里还怪难受的。

    灰灰未说完的话，比补全的形式浮现在了许珩的脑海里——可惜他还是活不了多久了。

    这个事实让许珩没办法强硬拒绝，他便只能委婉道：“你知道……嗯……他是我的伴侣，你不是。”

    濯星很聪明。他几乎是瞬间理解了许珩话里的意思。然而，他的脸上没有露出半点失落或者失望的表情。他甚至顺着这话的意思讲道：“我知道啊。毕竟以我现在这样子，也不能做你的伴侣。”

    许珩沉默了。他甚至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下一秒，熟悉的触感出现在他另一侧脸颊上。许珩茫然地看向濯星，像是在问：你怎么又亲？

    “有机会就亲了。”话落，濯星又转个方向，亲在了第一口的位置上。

    “喂！你过分了！”许珩赶忙抬起双手来捂住脸，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嚷道，“你不经过我同意你就亲。你是流氓吗？”

    只见濯星翘起了唇角，以一种坦然接受命运的愉悦姿态道：“就这么点时间了，哪还需要你同意？我偏要为所欲为。”

    许珩语塞。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你寻开心能不能换个人？

    可惜，见到濯星在自己面前笑，许珩便有些狠不下心了。

    如果濯星仍旧是那条冷漠且孤僻的巨蛇，那他可能会伤心得少一些。可濯星已经变成了……半个人。

    于是，未来的绸缪变成了谋杀。

    就算许珩没有参与，也不算清白。

    如此一来，这些轻微的触碰能让濯星享受一下最后的时光，似乎也变得不那么让许珩难以接受了。

    “不是说，堕落的兽人连半兽化都做不到吗？”许珩试图转移话题。

    “那是彻底堕落的。我这种还没有失智的，起码能做到半兽化。”说着，濯星示意许珩伸出手来，摊开。

    许珩照做。下一秒，五六枚热乎乎的，跟鸡蛋差不多大的鸟蛋，掉进了他捧起来的小“碗”里。

    “这是……”许珩来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蛋。他眼睛瞬间亮了。

    吃肉和果子太久了，许珩也想换换口味。

    “这是芦苇鸡的蛋。”濯星抬手指向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