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佳节,父子俩吃好晚饭,分头去村中一家一家挨家串门,回到小院,已是子夜时分。
父子俩一起坐在小院屋脊上,默默看着这小村庄,看着这个三面环山的小坝子,想着这些年父子俩相依为命的点点滴滴;想着乡邻们为一点鸡毛蒜皮可以大吵三天三夜,隔了几天,又假装借东西开始嘻嘻哈哈;想着在这里救下天下修行巨擘逍遥宗的紫霞仙子……
父子俩站起身来,抖落身上的雪花,跃下屋顶,迎着已有一丝春天意味的寒风,在茫茫雪原上留下一串两行浅浅的脚印,留下一串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春寒方料峭,树树枝枝梨花白,残雪压桃枝,绿芽花苞新绿浅,一场春风残雪落,半城春水杨柳新……
漓南城,父子俩通过牙行买下城郊的一处宅子,算是在漓南城安下了家。
楚非凡带着楚清秋在城中走走看看,一会说这里还是老样子,一会又说这里变得已经不认识,渐渐逛到城东一处大宅之外,院墙高大,墙周百丈,可以想见,院墙之内,几乎算是一个集镇。
楚非凡远远看了一阵大宅子,轻轻叹一口气,对楚清秋说道:
“走吧。”
楚清秋轻声问道:
“这便是咱们家的老宅吗?”
楚非凡摇摇头:
“这已不知是谁家的老宅了。”
回到自家的宅子,楚清秋日日按着紫霞仙子安排的课程勤勉修行,修行之余,便读读书,读书读得厌了,就去城中四处晃荡。
楚非凡也每天早出晚归,不知在忙些什么。
一场春风过,桃李杏,花团锦簇,漓南城,满城烟霞。
几场春雨后,落红数,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一晃已是阳春三月,漓南城东,城东武馆,左右两幅霸气对联:
“拳出风骤吹云散,脚踏雷起震半城”
一名八九岁,身着湖蓝短打的孩童站在武馆外小声读了两遍对联,自顾小声嘀咕“霸气,写得真好。”说着抬步走进武馆之中。
武馆中一片开阔广场,有孩童,有少年,也有青壮。有人在打沙袋,有人在耍刀枪,也有互相对练,忙得不亦乐乎。
孩童“咳咳咳”清了清嗓子,人在意。
孩童“嗯嗯嗯”故意哼了几声,人在意。
孩童呆了一下,举步朝着一名正将一把单刀舞得密不透风的少年走去,孩童走到舞刀少年旁边,突然伸手插入刀光之中,一把抓住单刀,另一只手举手并指点在少年握刀的手腕上,那少年手一麻,不自觉松开手掌。
孩童将刀轻轻一抛,伸手握住刀柄,随手一挥,一道白光闪过,单刀“铎”的一声差在院墙边的一株大树上。刀尖入木三寸,刀身兀自晃动不休。
这时大门边传来一声略带稚气的高声叫好:
“好俊的功夫,厉害厉害!”
孩童转头看去,只见场边站着一名身穿白袍的孩童,约莫和自己差不多大小,正微笑着轻轻鼓掌。
身着湖蓝短打的孩童对着身穿白袍的孩童拱了拱手:
“我看兄台白衣飘飘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应是个读书种子,不知到我城东武馆来有何贵干?”
白袍童子也抱拳朝着短打孩童拱了拱手,哈哈一笑:
“书上说得好嘛,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我在读书之余,也好练些拳脚,此所谓文成武就也。小弟听闻城东武馆漓南城号称第一,特意慕名而来。方才见兄台出手,果然名不虚传,不知兄台在漓城武馆,是何职司?”
短打孩童哈哈一笑:
“小弟鲁一鸣,乃是城东武馆的小少爷。兄台来我城东武馆那是来对了,来来,咱们内堂坐下细谈。小弟我也是文武双修,略有心得,我们好好交流一番。对了,还不知兄台如何称呼?”
白袍孩童将长袍下摆拉起来掖进腰带了,淡淡一笑:
“小弟楚清秋,初来贵宝地,时常听闻一鸣兄读书过目而不忘,见解独到而师敢教。更兼武道资质通神,八九岁年纪,独占五六名成年武师。小弟读书习武,略有小成,今日特意前来会一会一鸣兄。”
说着,拉开架势,对着短打男童说道:
“一鸣兄,请赐教。”
短打男孩鲁一鸣一呆,尼玛你不是来拜师学艺而是来踢馆的?鲁一鸣轻轻一笑,骤然发声高喊道:
“别练了别练了,都散开点让出地方来,有人来找你们家小少爷我踢馆来了。”
众人纷纷停下练习,四散而开,站在广场边上,眼光瞄向楚清秋,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自家小少爷读书习武,这资质明光大陆史书上都没见过,这小子是不是脑袋抽风了,敢来找小少爷踢馆。”
只见鲁一鸣并腿抱拳,脸色严肃的对楚清秋说道:
“楚兄,您远来是客,您先请。”
楚清秋说一声“好”,“呀”的怪叫一声,抬脚疾步向着鲁一鸣冲去。眼看楚清秋就像一头小牛犊冲到身前,轻轻闪身让过。
楚清秋冲过了头,转身回来对着鲁一鸣,举拳朝着鲁一鸣胸膛就砸过去。鲁一鸣脸上带着微笑,侧身又轻巧让过。
楚清秋跨步进逼,抬腿一脚扫向鲁一鸣。鲁一鸣不想在避让,提起右腿,屈膝挡住楚清秋扫来的腿。
两人小腿相撞,鲁一鸣只觉得对方力量奇大,肌肉梆硬,自己小腿被踢得生痛发麻,力道传来,不禁向后退了三步。
鲁一鸣收起轻视之心,挥拳踢腿认真与楚非凡斗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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