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转转好不容易逃出生天，苏伊迎着于霖玲诡异的眼神艰难说起自己打生死擂的经历。
“鸢神？！”于霖玲终于隐藏不住自己的笑容，当场给苏伊表演一段教科书级别的憋笑技术。
苏伊真的好想离开这个星球。
好不容易问到王宾的住处，苏伊赶紧拉着于霖玲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三楼办公室，戚竹生站在落地窗前静静俯视整个赛馆。
“老板，蓝鸢尾来了，带着一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来问王宾的住处。”
侍者弯着腰恭敬说道。
戚竹生挥挥手，示意他们退下，整个办公室只剩她自己。
“蓝，鸢，尾。”戚竹生面表情，话语中听不出她的喜怒。
突然戚竹生转头看向办公桌后面的书架：“来了就出来吧，你我之间不必躲躲藏藏，是吧，肖杜若。”
书架前一部分空间像一块块微小像素方块发生翻转，一阵光怪陆离间一位全身上下包裹严实的女人，只露出一张不加粉饰却依旧觉得明艳靓丽的脸。
“戚竹生，好久不见。”肖杜若的语气冷漠至极，夹杂着复杂的情绪。
“你在洢山市异管组如何？”
戚竹生看向肖杜若的眼底泛起点点愧疚，尤其看到她包裹严实的身体。
但很快，那点愧疚就被她敛了下去。
“戚老板在这里瞧着过得倒是十分滋润，可忘记了我们曾经的痛苦。”
肖杜若的声音愈发冰冷，说到最后多了咬牙切齿和愤怒。
“我……”
戚竹生一瞬间心就像被人狠狠揪起那样痛苦，她没忘，二十年过去了，那些年的痛苦没日没夜，每时每刻都在折磨她，她的灵魂早已同那场灾难毁灭。
戚竹生的心疼痛难忍，紧锁的眉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偏过头，人看到眼角滚落晶莹却苦涩的泪珠。
肖杜若冷漠地注视着她，看到自己恨的人痛苦应该是高兴不是吗，可她却偏偏露不出笑，反而感觉比的悲哀。
“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恨我，但我只有一句话，作为副队长，我没有队长绝对碾压的实力，没有你的理性和智慧，我救不了所有人，但能救一个是一个。”
“这就是你放弃江秉贞的理由！？”
肖杜若拥有再绝对的理性也忍不了了，她压抑了二十年的怒火，数次想杀死眼前这个抛弃队友的人。
戚竹生双眼含着泪，身体僵硬地靠在落地窗上仰头看着头顶绚烂的水晶灯出神。
那水晶灯折射出的光影明暗真是像极了当年的繁星小队。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戚竹生声道歉，她欠江秉贞的，欠繁星的，这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戚竹生，你要好好活着，你要在穷尽的愧疚和痛苦折磨中一辈子，江秉贞这二十年来没日没夜饱受人质之苦，你都要感同身受，这是你应得的报应。”
肖杜若眼圈泛红，忍着泪一字一句像一把钝刀来来回回一点点划伤戚竹生的心脏。
说完，空间再度翻转，肖杜若已经离开这里。
过来好久，戚竹生靠坐在落地窗前，愣愣地看着肖杜若曾站着的地方，好像继续与她对话：“如果，我不做出这个决定，繁星十一个人都得死在天空之难，一个也保不住。”
这确实是一个保大保小的问题，放弃一个人救回万千同胞和不知道多少浴血奋战的战士队友，旁观者清，当局者更清。
戚竹生选择了所有人都同意的路，然而所有人的欢呼声之后唯有她的颤抖和绝望，沉默消失。
“我，好累啊，真的我想……”
戚竹生的苦楚只有她自己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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