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这么老吗？牙都没了。

    “您问，您问，我定言之不尽。”楼梯鬼一脸谄媚。

    “这个学校有多少鬼？”

    楼梯鬼想了想：“没多少，全城的鬼基本在几年前死光了。”

    苏伊瞪了一眼楼梯鬼：“继续说。”

    “几年前，一个女人，身上还有类似鬼的气息，但小的保证绝对不是罪城里的鬼，拿着一柄长刀杀穿整个罪城。”

    “到现在，鬼校里只有两三个老师，十几个学生。”

    于霖玲说：“鬼校鬼这么少，建五层教学楼干嘛，盐吃多了，闲得慌？”

    楼梯鬼疯狂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不知道。

    苏伊暗暗语，又问：“现在是上课，还是下课？”

    “下课。”

    “那为什么一个学生老师都没见到？”

    楼梯鬼说：“不知道，就刚才来了个买糖葫芦的鬼婆婆，差点挖我眼珠子串葫芦。”

    “哈？”一直旁听的于霖玲直接黑人问号。

    楼梯鬼好像回想起那个画面，吓了一激灵：“那个卖糖葫芦的鬼婆婆，以前在校门口附近卖，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一身鬼气吓死鬼了。”

    “她往哪里去了？”苏伊问。

    “三楼，她一直在三楼转，三楼学生都不敢出教室。”楼梯鬼话说完，飞快逃遁进墙里不见了。

    问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苏伊也懒得管楼梯鬼。

    随着楼梯鬼的逃跑，鬼气迅速消散，露出门牌“3”。

    “三楼，那只卖糖葫芦的鬼在的层。”于霖玲墨镜下的重瞳散发着半透明的光晕：“是真的。”

    “走。”

    教学楼五层，只有一、二、三楼有学生教室，四楼是教师办公室，五楼是天台。

    因为是下课时间，时不时传来小孩子嘻戏的笑声，却不见鬼。

    只有三楼教室灯火通明但门窗紧闭，窗帘也遮得严实。

    一踏进三楼走廊，灰黑的鬼气扑面而来，长满裂纹的墙壁上飞溅着大片大片乌黑的鬼血。

    “卖糖葫芦喽——”

    沙哑的声音像上世纪的老唱片，从另一端走廊传来。

    苏伊淡定地将纸笔放进口袋里，说：“一分二十七秒。”

    “超凡级，比烧死鬼还强。”于霖玲瞬间明白苏伊的话。

    距离下一节上课还剩一分二十七秒。

    早一秒，教室里的鬼学生会争先恐后杀死她们。

    晚一秒，任课老师就会到三楼来，不知道鬼老师的实力前，一只超凡级的鬼已经够恐怖了，再来几只……

    “苏伊，能逃吗？”于霖玲的精神力开展极致，但始终出不去三楼，这是一只拥有半领域的超凡级鬼。

    将整个三楼走廊收进自己的领域中，虽然是领域的雏形，但也不是她们现在能打破的。

    “领域之外，可以打破。”苏伊慢慢将半截袖管卷起，露出缠满绷带的前臂。

    于霖玲翻了个白眼：“废话。”

    然后握紧贴在后腰的锤子。

    “哒，哒，哒”破旧的鞋底摩擦在地板上沉重的声音，却像一把尖刀一点点悬在她们的心脏上。

    鬼气散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空洞血肉模糊的眼眶里钻出蠕动的蛆虫，一甩一甩肥胖的身体。

    鬼婆婆手拿着糖葫芦绑成的棒子，腥红甜腻的糖浆里包裹着乒乓球大小的眼珠子，生生挖出来的眼珠子还连着一段血管神经，像一只变异的巨型蝌蚪。

    鬼婆婆努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慈爱笑容。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

    “……不好吃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