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唳和秦笑笑同时抬头看向对方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没了。所有觉醒者分为两类，异能者和秘术师。

    而程惜年是异能者并且她是地府恶徒，是隐藏在银行女子学院的卧底，庙会当晚已被捕。

    另外这次庙会出现的食尸鼠是东郊废弃工厂逃出来的，也是地府的手笔。”

    秦笑笑扶了扶滑落的眼镜，语气毫感情。

    “地府？学校老师讲过一些，说他们恶不作，在人类世界上大肆破坏，就像中反派组织一样。”苏伊微微蹙眉。

    裴唳说：“嗯。不单单是反派地府，更是全人类的公敌，普通人若是遇到地府的人，第一逃跑，第二立即通知异管组，一切以保护自身安全为重。”

    苏伊点点头，对于程惜年的接近又与庙会袭击之间的关系，她认为有许多空白，却未说出。

    二人又询问了苏伊遭受食尸鼠的追击到击杀食尸鼠的过程细节，苏伊事巨细，但有意隐瞒发簪的奇怪之处。

    裴唳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雪茄，夹在两指间，没有点火：“好了，感谢苏伊同学提供的信息，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小姑娘好好休息。”

    秦笑笑合上记录本，在门口对苏一说了一句：“小姑娘，你身上的伤已经让治愈系异能者治疗过了，不会留疤的，再见。”

    门“啪嗒”一声关上，苏伊转头怔怔看着枕头旁安静躺着的发簪，连苏牧羊二人进来都未察觉。

    “先喝点粥暖暖胃。”苏牧羊将温热的粥放在小餐板上，舀一勺，微微吹凉后一口一口喂给苏伊。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什么就问吧。”

    苏伊咽下粥，看了眼姜茶，后者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刚才异管组说这次妖兽袭击是地府所为，但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为了杀几个普通老百姓，制造恐慌吗？”

    苏牧羊似乎早就知道她会这么问，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顿：“地府行事张扬狠辣，并不确定此次袭击有何目的。”

    “可是，小伊，人只要活着，世界发生的事或多或少都有影响。局外人，世界上哪有绝对的局外人啊。”

    “你一直很聪明，却喜欢装糊涂，你想知道的东西，不是你光看就明白的。”

    苏伊的双手放在被子下，死死抓住床单，她知道她的小心思是瞒不住的，纸包不住火，她骗不了苏牧羊，他是最了解她们的人。

    “哥……”苏伊一时间忘了回答。

    苏牧羊将剩下的半碗粥放在桌上，对姜茶说：“小茶，你先出去一下，把门关上。”

    姜茶复杂地看着苏伊，什么也没说，缓缓退出了病房，带上了门。

    沉默许久，苏牧羊开口道：“这次庙会袭击，地府只是个幌子，程惜年确实是卧底，但目的不在于庙会，而是我，还有你们。”

    “我们？”苏伊闻言，抬头看着他。

    苏牧羊继续说：“这件事追溯源头，一切在我。”

    “……你现在只需知道这点，其余的你不需知道，起码现在不需要。”

    苏伊直直地看着苏牧羊，眼眸深处却是平静，大概或多或少猜到了一些。

    “所以……姜茶……她？”

    “别怪小茶。”

    苏牧羊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在低头看向自己的影子，轻叹一声，再望向窗外，晴空万里却感受不到一丝暖意。

    苏牧羊起身轻轻拍了拍苏伊的头，满脸复杂地说：“这发簪挺好的，日后带在身吧。”

    说完走出病房，在门口对姜茶说：“小伊情绪不太好，去陪陪她吧。”

    姜茶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苏牧羊独自走去卫生间，然后点了一支烟，又咳嗽两声，仿佛这样才能缓解此时的心情，让自己保持冷静。

    “抽烟有害健康啊。”卫生间进一位黛袍女子径直走向苏牧羊。

    苏牧羊没理她，指了指男厕的牌子，继续抽烟。

    那女子淡淡地说：“不会有人知道，包括监控，【信笺】想藏，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能找到的。”

    “咳咳，咳咳咳……”苏牧羊被烟呛地直咳嗽，终于开口说道：“太久了，快忘了，我没记的话，刚才是影子戏法，你是伍月？”

    “劳苏将军还记得，真是难为你了。”伍月语气颇为阴阳怪气：“若不是我刚才拦着，你怕是要接老底了。”

    “我……不会的……”苏牧羊俊秀的面容爬上踌躇的痕迹。

    伍月缓和语气：“我知道，女神也知道，十四年陪伴，人心都是肉长的。”

    “所以女神下令让你年后回到军区，没有女神命令，不准接近她。这段时间把你该做的任务完成，之后地一切女神会替你安排好。”

    “一切为了吾主。”

    苏牧羊踩灭烟头，肃穆道：“一切为了吾主。”

    “替我回复女神，牧羊犬的任务从未忘记。”

    伍月见他眉间仍有淡淡的纠结之色：“你放心，从今天开始，我和贰月会暗中保护她，还有她。”

    “多谢。”

    “还有一件事，不日城那位快来了，女神拦不住他，这个黑炎珠给你，若遇见，给他便是，他知道该怎么做。”伍月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枚乒乓球大小的黑色珠子，递给苏牧羊：“注意点，我先走了。”

    伍月说完，大摇大摆的从人满为患的医院里离开了。

    苏牧羊握紧珠子，喃喃道：“别怪哥哥，这局太多人都自认为棋手，可是谁也不愿意跳出局，瞧瞧这乱棋。我亦为棋子，棋命已定，蓄谋已久……”

    良久，地上的烟头散了味，卫生间再没了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