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呀!”薄珏拍手而言道:
“太子殿下,您不知道的是,如不是我在曼公先生身边一直守候,他呀就学范大学士投井了。”
“曼公先生,你听听太子殿下说得多好!只有活着,我们才能……”
“子玉,别说啦,我……懂了!以后再不会有那心思……”
“唉……”
一声长叹后,方以智说道:
“听君一席话,方才知我所游历,不过就是陪伴父亲的随官游玩,收获到数的阿姨奉承而已!”
“对大明朝种种弊端有些了解,都是从官场、带着偏见的认知……”
“没去深入民众中,就不了解民间的疾苦……
“于官场上的尔虞我诈虽有体验,却是没有深入去探查……”
“……看来,我方以智要改名为方以呆。不然,实在该惭愧到地自容!”
“曼公……”薄珏见方以智自责过深,想要给予些劝慰,却被李俊阻止了:
“子玉先生,让曼公先生一吐为快!”
于是,李俊、薄珏静听着方以智述说。
“百一用是书生!人这个东西,真就是……哪怕道貌一副正人君子,平时被人称道,我奉为师长之人……耻起来竟然都是底线的!”
“我被子玉严格看管,所以没死成。听说崇祯皇帝吊死煤山,实尸体被放在东华门外,便赶去哭祭。”
“路上遇着之前约定都要殉节的好友涂必泓。他一见到我,竟然满脸惊诧而发言:你?怎么没死?此去宫中,亦是向新主讨个一官半职否?……没有骨气!”
“被辱的心暴躁呀,会问他:你有因何还活着?”
“他回我:我死了老婆,孩子没法安置!哪像你,于京城中了然一人,了牵挂。”
“随后,他长叹于我之没死:唉……你该去死的。今晨,连给你的祭文开篇我都写好了的……可惜了我这一番心思!”
“于语之下,心透凉!后来见他竟没跟去哭祭崇祯皇帝,我心更凉。”
“后来,听说大顺军士卒破门而入去逮他,他一改往日弱不禁风样,丢下家中孩子,迅速翻院墙逃命而去……”
“我已耻于跟这种人称兄道弟,同朝为官……”
“要不怎么说这群文人虚伪呢!”李俊接过话来,说下去:
“别说他了,内阁首辅魏藻德,这位明朝官员领袖,对同事范景文的殉节视而不见。在崇祯皇帝都还不知所踪之时,就去拜见李自成,希望谋得一官半职。”
“但是,李自成臭骂了一顿之后,将魏藻德关了起来。”
“不识趣的魏藻德啊,还扒着监狱窗户向李自成喊话呢:随便给我个官当就行嘛,为何要拘押我?”
“再看看大顺军开始追脏助饷以后,这些人的表现吧。”
“内阁大臣陈演,一进刘宗敏府衙,立即投献白银四万两。难道刘宗敏砍他脑袋,冤枉了他?”
“魏藻德于酷刑之下,立输万金。以他当朝首辅身份,刘宗敏自是不信其贪墨仅仅这点金银。于是,施刑五日夜,又榨出数万两。最终他脑裂而亡。这难道又不是在为崇祯皇帝、天下子民解气吗?”
“周奎呢?连皇后送出宫来,让他捐献的五千两白银,都要截留大半的吝啬鬼。最后给大顺军贡献了几十万金!”
……
“你说刘宗敏等滥杀吗?没有啊,像侯洵这样官声较好的明朝大员,他就没被诘难嘛。”
“就是你,那般的哭崇祯,辱骂大顺军,诅咒大顺朝皇帝,若在其他王朝兴起时,都该杀你千百回。”
“可是,他们都没杀你,最终,还将你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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