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掌还停留在他的手背上。

    云成尧的耳侧清晰地感受到程锦衣的呼吸，于是，他的呼吸也不自觉变得粗重了。

    但他还有理智。

    “锦衣，你喝醉了？”

    他试探地问道。

    而程锦衣突然用双手环抱住了他。

    “嗯，我喝醉了，或许我根本没有醒过，人生这一场美梦，既短暂又漫长。”

    她的皮肤很湿润，蕴含着充足的水分，她的发丝像海藻般拂过他的脸颊，再结合这些暧昧不清的话，云成尧的胸膛此刻热血翻涌。

    “你……男朋友呢？”

    云成尧强作镇定地问道。

    “分手了，大概知道我可能再也不能站在舞台上了吧，文森特跟我分手的理由是，我跟他已经不是同路人了。”

    文森特，与程锦衣交往了两年的男人，也是她的第三个男朋友。

    或许程锦衣有一定的恋父情结吧？云成尧曾这么猜测过。她的每一任男朋友都比她岁数大很多。

    第一任男朋友是她上高中时交往的，学校里的音乐老师，她才刚成年，那个男人已经快三十岁，最后分手的理由是程锦衣的父母不满意音乐老师的家世。

    毕竟像程锦衣这种白富美，她家长辈最怕的就是穷小子利用她突破自己的原生阶级了。

    第二任男朋友是法国人，一名富商、年近45，富可敌国。比当时的程锦衣大整整一轮，甚至还离过婚带两娃，虽然法国作为浪漫之都，有钱人再婚再娶很正常，但是，法国男人离婚后，都得向前妻支付巨额赡养费。

    于是那个男人最后选择跟前妻复合，对程锦衣提出了分手，因为跟前妻复合可以回收他丢失的财产，与程锦衣结婚则有财产再次被分割的风险。

    最后一任文森特则是个华裔，剧院导演，家世与程锦衣旗鼓相当。年龄35，虽然没有前妻，但他的前女友给他留了个私生子，奉行不婚主义。对于芭蕾舞极度痴迷，一直把程锦衣当成是她的缪斯女神。现在女神即将因身体状况奈退役，文森特对女神的爱也戛然而止。

    这便是程锦衣至今孑然一身的原因。

    而云成尧亲口从她口中得知她和文森特已分手的消息，毫疑问对他是喜讯。

    他在最不如意的阶段，遇见了同样遭受挫折的程锦衣，所以，这一次，她终于选择在他的港湾里停留了吗？

    “那……你现在是在拥抱我吗？”

    云成尧忐忑地问道。

    或许程锦衣当下只是把他当成情感寄托，但这一天他时不时会感受到他们之间存在的暧昧气息。现在她的两条胳膊正搭在他身上，他很难不把这一切理解为……

    她在故意挑动他对她的欲望！

    “嗯……成尧你真的长大了。”程锦衣轻抚着他的头发，对他意味不明地说道：“我还以为，你一直都是那个跟在我身后的小孩子，一转眼，你已经成了俊朗的少年。应该……很多女生会在看见你的第一眼时，便被你吸引吧？”

    “别开玩笑了……”云成尧紧抿着唇，垂下头，对她说道：“锦衣，如果我真有你说得这么好，你早就选择跟我在一起了不是吗？你一直把我玩弄在你的掌心，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因为你身边总会源源不断地涌现比我更优秀的异性，他们比我更吸引你……你现在，说这种恭维话，干什么呢？”

    听见他对她的质问，和隐隐约约的嗔责，程锦衣终于松开了怀抱，重新站立了起来。

    “原来如此……我一直忽略你对我的感情，把你当小孩子看待，让你伤心了吗？但是，成尧，就算我看起来再坚强，我本质上也只是个女人。现在的我，满心都是对未来的惴惴不安，法再登上舞台的我，似乎也感受不到自己在人群中的价值了。

    我可以跟你说实话吗？我很迷茫、也很恐慌和脆弱，我现在需要身边有一个人，条件地爱我，于是，我拥抱了你。”

    “但是！我是男人啊！”云成尧握着拳头对她嘶吼道：“你没有考虑过你挑逗我的后果吗？我也是有本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