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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孩约莫十八、九岁,青春活泼,很是动人,难得的是笑起来时感觉很甜美清纯。

    “好一点的。有提供线网路吗?”张东犹豫着问道。这一路上,张东连轿车都没有看到几辆,真不知道这落后的地方有没有这种设备。

    “有。”那女孩愣了一下,但一看张东拿着的行李和装扮,马上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耐心地说:“先生,有件事先和您说一下,我们的房价比较高,你要的房间价钱比那间招待所高多了,不过装潢和设施都很完善。”

    “有什么房间?”张东心里一跳:不会遇上黑店了吧?“您要有线网路的…”那女孩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拿出一台旧款的笔记型电脑,一边敲打着键盘,一边说:“有一间房间在三楼,是设备最好的,不过一晚要一百二十八元。”

    “就这个。”张东想都不想就点了点头,心想:开什么玩笑!这价格在大点的城市连快捷旅店都住不了,这哪算贵?“线网路的讯号可能会差一点。”那女孩又小心翼翼地说道。看着张东的穿着,那女孩的语气很是客气。

    “没关系,有我就烧香了。房号多少?”张东已经迫不及待了,一边拿着行李,一边问道。

    “没房号,跟我来吧。”女孩见状,起身锁了柜台和柜子,朝一旁的楼梯走去。

    “哦,好。”张东愣了一下就跟上去,心想:这饭店不用身份证明和押金吗?

    楼梯间有点旧,不过看起来还算干净,往上走的时候,看着墙上的单子,张东才知道女孩为什么这么惊讶,一、二楼的房间看起来很整齐,不过大多都是只有一张hang的单人房,甚至是多人并睡的单人房,一晚二、三十元,住的是那些进城来做买卖却有事耽搁,奈在这里过夜的村民,虽然看起来是好了许多,不过消费的人群水准不高,起码价钱和这装沟比起来便宜许多。

    二楼有个活动的锁闸门,那女孩从口袋里拿出钥匙的时候,犹豫地看了张东一眼,一边开门,一边客气地说:“先生,这一层的进出有些不方便,您有什么事的话直接打柜台的电话找我就好了。”

    “嗯,好。”张东愣了一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因为这一层楼怎么看都不像是饭店,楼梯的拐角处有个鞋架,上面放着很多老式鞋子,透过fng隙往里看,走廊都是水泥地,墙上连壁纸、磁砖都没有,只有没装修过的水泥墙,铁门上还挂了两层锁…

    张东心想:不会真的是黑店吧?一、二楼虽然也是廉价房间,不过装潢还算像样,这三楼一片灰灰的,怎么看怎么别扭。

    那女孩打开门后小跑进去,猛的将第一间的门关上,看了看这一地的凌乱,强装出笑脸说:“好了,先生,可以过来了。”张东走进去一看,简直是语了,这地方实在太an了,地上堆着an七八糟的东西不说,走廊上也晾an洗好的衣服,到处都很简陋,看起来像是没完工的建筑工地。

    “这边。放心,房间还是不的。”那女孩微笑道,领着张东往里面走。这一层楼只有三间房间,其他两间房间门是紧闭的、油漆剥落的老旧木门,不过最后一间不同,尽管还是水泥墙,却是比较新的不锈钢大门,看起来像样许多。

    那女孩慌了一下,又从口袋里找钥匙开门,抱歉地说:“这一间没住过人,不过您放心,我们一直收拾得很干净。”那女孩的话音一落,门锁开了,房内突然传出一道女人的声音:“铃儿吗?

    你这个死丫头又犯懒了,怎么不好好看着柜台?”房门旁就是浴室,此时浴室门开着,里面响着哗哗的水声。

    敞开的门内,一头shi淋淋的黑发晃了一下,一张与那女孩有几分相似、却较为成sh的脸探了出来,没好气地说:“这时候上来干嘛?不怕柜台的钱被偷啊!”还没看清楚那女人的容貌,就听啊的一声惊叫,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了,薄薄的墙都被震得摇晃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姐在里面洗澡!”名叫铃儿的年轻女孩顿时红了脸,慌忙跟张东道歉,马上又信誓旦旦的说:“不过您放心,这间肯定没住人,只是姐姐一时兴起进来而已。”

    “我什么时候能入住?”张东彻底语了,但眼下又累又困,唯一想的就是快点睡觉。

    “很快。您稍等!”铃儿an脸歉意地笑道,立刻打开房门冲进去,砰的一声又把门关上。

    过没多久,门内就传出一阵吵闹声:“死丫头,思hn了是不是,怎么带个男人回来?”

    “还说我!你怎么在这里洗澡?房里又不是没得洗。那是客人好不好,要住下来的。”

    “房里又小又窄,偶尔过来洗洗又怎样?什么客人?他真要住这里啊?”

    吵闹声渐渐小了下来,一阵安静后,房门才嘎的一声打开。铃儿an面歉意,微笑道:“先生,不好意思,现在可以入住了。”

    张东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抬头一看,鼻血差点就pn了出来。眼前的女人年龄与铃儿相近,身材却是丰腴得让人咽口水,shi淋淋的黑发随意的散在雪白肌肤上,一条真丝睡裙遮掩住火辣的曲线,带着尽的y惑,让人遐想连连,xing前baan呼之y出,tn2部紧翘,极端的xing感!

    那女人看着张东愣神的模样,柳眉一皱,似乎很反感,紧紧抓着装着内衣的篮子,不过马上挤出一丝笑意,道:“不好意思,先生,您现在可以入住了。”

    “啊?哦。”张东愣着,好一阵子都回不了神。铃儿姐妹俩低声的说笑着走了,进入走廊上的另一间房。

    张东回过神来,这才进入房间,脑子恍惚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觉,进房的时候隐隐闻到一阵难言的香味,就像女人的体香一样。

    房间不大,布置得很温馨,标准的双人hang既软又大。张东本以为这一路舟车劳顿,自己应该累得很,看见hang就像是死人看了棺材一样躺着都起不来,但他却是an心烦躁,没有多少睡觉的y望。

    小里镇,和张东的生命不该有半点jia集的地方。张东烦躁地h着烟,从沉重的行李箱里拿出一张发皱的信封,信封内的东西老旧发黄,是一封家书和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梳着双辫,笑容腼腆,那年代特有的穿着显得极为土气。

    这张老照片发黄了,上面还有难看的白斑,但张东的父亲却保存了三十多年,直到上个月去世的时候,将其捣在xing口上,苍老的脸上尽是愧疚的泪水。

    在广州窄小的老城区,承载了张东童年时所有的记忆,他和大哥在那巷子里结束了童年。

    ri新月异的老城每天都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读书、上学,似乎和所有同年纪的孩子一样,张东过着死板而没有变化的生活。

    张东和大哥张勇的感情从小就不,但始终有一道隔阂法消除,那就是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张老爷子早年上山下乡,在那里认识张勇的母亲,名字已经连他都记不得,不过那种恋情总是疾而终。

    在回城的时候,张老爷子手里已经抱着张勇。张勇的母亲却是狠心抛下孩子,选择回到自己的故乡,那个他连名字都不知道的西北小镇,张老爷子直到临终的时候,连她到底是哪个省的人都不知道。

    在那个疯狂的年代,或许谁都有不愿提起的奈吧。张勇是个好大哥,也懂事得早,虽然活泼好动,但成绩一直是顶尖的,高中毕业后报考军校,在那个规定还不是很严格的年代如愿以偿入伍,在部队待了很多年后突然转入地方,却是到了千里之外的哈尔滨,具体职务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与张勇相比,张东觉得自己就是个混帐,从小就打架闹事,高中还没读完就辍学,俨然是那一带的孩子王。

    虽然长大后没干过什么杀人放火之类的事,但日子过得浑浑噩噩,没半点规律,在老人眼里就是个游手好闲的家伙。

    张东开过麻将场、走私过烟,也帮人nng点签证什么的,小钱是赚个不停,但始终干的都是游走法律边缘的买卖,张东很有自知之明,不正经的东西碰不起,起码他不是靠那种行当吃饭的人。

    张东父亲临死的时候,张勇不知道出什么任务,一直联络不上,嫂子也是工作繁忙,没空来送,后来是张东旁前旁后的侍候生活起居,到最后下葬的时候,也不见张勇一家过来拜祭,虽然知道他不是不孝的人,但因为这件事,张东心里总是有疙瘩。

    张东父亲临终的时候,最大的憾事就是没抱孙子,张勇和那个张东没见过面的嫂子都是公务员,只能生一个,生的是个在东北很受hanying的女儿,而张东混了这么多年,一直不想被婚姻束缚,就算有相亲,也没遇到合适的,直到现在还孑然一身,难怪张东父亲临死前会不放心。

    “就是这地址?”拿起信封内的一张破纸片,张东疑惑地嘀咕道。这辈子张东父亲不知道是克i2的命,还是传说中的天煞孤星,回城不久认识一个在老城打工的乡下姑娘。

    能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哪个嘴不甜?当时张东父亲年轻、精力旺盛,一看小姑娘娇滴滴的模样,当然心yang2难耐,不知道用什么手段,三两下就把人骗到手。

    拜张东父亲的泡妞天赋,否则张东还没投胎的机会。张东的母亲叫陈秀莲,很典雅秀气的名字,不过为人一点都不淑女,进了门后把丈夫管得死死的,麻将打不了,酒也喝不了,不过她骨子里还是有中国女人的贤良,把这个家里里外外都管得井井有条,连张勇都对这个后母很尊敬,起码后母没n待过他。三鹿nai粉,后妈的选择。张东不jin恶笑一声。过没两年,张东就出世了,家庭的负担一时更重,陈秀莲为了生计,托门路进了一个国营厂上班,即使那时候国营厂濒临破产的边缘,不过光是那固定的薪水,仍是让不少人羡慕。

    可好景不长,陈秀莲在值夜班的时候碰上窃贼,她xing子冲动,脑子一热,就为了公家的财产拼命。

    那群小贼是好几个人组成的亡命徒,结果可想而知,陈秀莲和保全一起倒在血泊中。

    当时见义勇为之类的可是大事,而且由于是国营单位,为了脸面,办得很隆重,不过别人都开玩笑说:老张,你老婆为了国家的钱和别的男人一起去黄泉路了,国家亏了你啰!

    陈秀莲殉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当时新闻和报纸上都是大篇幅照片宣传,那些编辑更是妙笔生花,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什么现代草原小姐妹之类的话毫不吝啬,也不知道他们是真感动国家财产被保住,还是死者为大,怕陈秀莲半夜叫他们起hangniania。

    为了做戏给人看,抠门到极点的里长难得大方一次,给了张家一栋老房子做奖励。

    其实那栋房子已经摇摇y坠住不了人,部门一看,他妈的我们单位的人殉职,我们都没搞这么隆重,你和我们抢什么风头?因此厂长大笔一挥,家属楼三个单位,父子三人一人一间。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里长和厂长有仇,里长当即帮张东父亲安排正式工作,除了那栋楼之外,居然还给了临街的一个小店面。

    厂长一看更是恼火,原本单位里的人死不必那么劳师动众,但有人抢风头就不行,他立刻把厂里已经废弃不用的小仓库作为抚恤给张东父亲,美曰其名响应改革开放的号召,支持工人下海经商。

    两边一斗法,张家莫名其妙得到一堆好处,张东父亲笑得老脸都开了花,只是一想起死了的老伴就又哭又笑,搞得张东兄弟俩心慌慌的,不知道他是不是疯了。

    后来张东父亲在一次喝醉就说了,那时也不知道是响应什么政策,反正就是要树立保护公家财产的典型,陈秀莲死得很巧,里长一看这样的人出在我们地头上,肯定是要大作文章,这才白白便宜张家,不然寻常死个工人,给点钱就打发了,顶多再给你儿女来国营厂顶个职位,哪可能有这么多好处?说难听点,陈秀莲死得是赶上好时候,亏头头们提出这个什么精神,否则这一挂哪来这么大的好处?

    在那个贫穷的年代,这人命值钱得有点过分,连邻居都有点眼红,恨不得自己家的谁也被捅几刀。

    那么多房子在收租,张东父亲的下半辈子过得很舒服,起码供养两个儿子读书什么的没压力,毕竟有陈秀莲的荣誉在,荣誉证书一拿出来,什么学籍之类的都不难nng。

    张勇比较争气,成绩好,从读书到后来结婚都没花张东父亲一分钱,更是让张东父亲喜笑颜开,而虽然张东淘气,xing子也野,但起码没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整体来说,张东父亲也没a过多少心。

    “老妈是这边的人?”张东纳闷地嘀咕道,心想:都说广东和福建的女人温柔如水,但在邻居的印象里,老妈凶悍得很,是那种风风火火的火爆xing子,怎么可能是这种水土养得出来的?

    张东唯一郁闷的是,他从小就没见过外婆家的亲戚,什么舅舅、姨妈之类的都是很虚飘渺的存在,家里过年都很冷清,没多少亲戚可走,就连张东父亲这边串门的都少,听别人说貌似都是那几年饿死的。

    从张东父亲临终前断断续续的述说中,张东起码可以听出一点…陈秀莲从小就被卖给别人家当养女,那年头穷,那家人只有一个低能的儿子,为了以后的香火,只能自己养一个媳妇。

    但那家人低估陈秀莲的剽悍,眼看着一天天养大陈秀莲,该是可以传宗接代的时候,那户姓陈的人家还没准备婚事,陈秀莲就收拾包袱跑了,一路上讨吃要喝的来到广州,这才有了和张东父亲的那一段孽缘。

    “老妈,你是伟大的。”张东不知道怎么了,反正是很想歇斯底里的喊一声,歌颂着陈秀莲那泼辣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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