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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雅恢复了正常上课,坐在课桌前整理卷子。

    那天晚上去八楼病房找席叔叔,被告知人已经出院了。

    好吧,阿雅怅然,想同他道谢来着······

    那日下午,医生专家们围着她一通讨论,阿雅才知道一切都被安排妥当了。

    从最近日的重建颅骨手术方案,到后续的术后护理方案,一周三趟专家亲自来扎唤醒神经的针灸,一剂上万连打一整个月的昂贵进口促醒针,还有四个专业护工和两个营养师昼夜轮班贴身护理······

    事巨细。

    谁安排的,没人说,阿雅也心知肚明。

    很感激的。

    摸了摸鼻子,有些些小心虚。难怪那日席叔叔离去时周身气压冷沉沉的,她满满自尊捧起来的薄薄折本,也才十万,根本杯水车薪。而他这一番心意已经不是能用钱衡量的,偏偏她还······

    做了糟蹋人心意的那个坏孩子了。

    阿雅丧气。

    不过又振作起来了。听说席叔叔有紧急事情出差处理,等他回来吧······到时她一定做一桌好菜款待席叔叔,同他道歉。

    爹地那边压根不用阿雅操心,小脑袋瓜垂着,专注做题。

    阿雅重新办理了内宿手续,可连着一周过去,迟迟办不下来。

    头很疼,原因他。

    ICAC的人经常来家里问话,以及,开始有人跟踪她。

    问话倒是很寻常,就给了几张照片,让阿雅辨认,来来回回的细节反复地问。

    阿雅老实摇头,是一概不知的。

    只是当照片里熟悉的那张妖冶俊美面孔跳进阿雅的视线里时,心里抖了一下。

    对面ICAC的人目光沉沉,最后也没有说什么,只说采证期三个月,如果有发现父亲藏起的,诸如钥匙或者U盾书信之类的物件,都要及时交给ICAC,协助了调查,才能清洗嫌疑。

    每次讲后,都意味深长着又交代——嫌疑人不合适住在席氏医院的,应该被收治在安娜羁留病院里。

    阿雅每每乖乖点头,做配合状。

    她分不清那日把她家翻成这样的人,是前面两个警员,还是ICAC的人。听对面人的口气讲,是没搜到什么东西。

    其实爹地公事上的东西是很少带回家的,以往爹地习惯藏东西的位置她都知道,也去找过,最后什么都没找到。

    在这事上,她也心急,爹地的清白是要证明的。

    可是,安娜羁留病院她不想爹地去。

    那儿环境不好是出了名,阿雅知道,爹地去了绝对得不到妥善照顾。

    阿雅不傻。

    这人,她不交。爹地不是犯人,受伤另有隐情,她会努力搜找证据。

    但ICAC这边一周找她三回的频率,阿雅这傻快要装不下去······

    这一周她还未恢复晚自习,所以傍晚放了学就回家,四月白天还不算长,走在回家路上,总察觉有人在跟踪。

    她慌忙绕到大路上去,跟踪的感觉才没有了。

    回了家,仍心有余悸,锁紧了门窗,把爹地的衣服洗起几件,晾在阳台,每日都换。

    可没用。夜里有人用石头砸家里的窗户,甚至还有人翻进院子。

    她吓得胆破,整夜开着灯,缩在被窝里忍着眼泪捱到早晨,推开家门,却举目惶惶亲,她能向谁求助?

    远亲吗·····爹地和妈咪都是独生,外公去世很早,爹地这边爷爷奶奶她更没见过,唯一有联络的姨奶奶,那么老了,还需要她的关怀孝敬,能给她什么庇护。

    顾叔叔······昨晚那样的动静,顾叔叔在家应该也是听得到的,可······

    人情炎凉如此,阿雅难过。

    好几天她下午最后一节课都不敢上,早早回家关好所有门窗。那样腼腆怕生的姑娘,鼓足了勇气跑了几次行政楼,问内宿手续。

    教务老师都说没有空床位,近期安排不了。

    阿雅一颗心沉得跳不动了,明明先前的舍友说床铺还空着的······

    周五傍晚从学校出来,直奔医院,在爹地床侧才将将把一周的害怕都哭了出来,当晚是趴在护理床边沉沉睡着的。

    爹地昏迷不醒,阿雅真心希望可以永远躲在这病房里写作业,从爹地身边汲取安心,可是不行,她得继续学业。

    ......**......

    周末的下午,大日头的。她下了公交,背着书包拎着青菜,绕了路走回家,还是出了事。

    离家门口还有一截路,她被捂住口鼻拖进了巷子,手中青菜掉在地上。

    一句救命都没能喊出。

    脏臭的气息令阿雅几乎晕厥,回过神来,她被按在了墙上。

    捂住她口鼻的人脸上有道刀疤,凶神恶煞,另一个按着她的腿,瘦得出奇一口烂牙,在笑,手在解她的裤子。

    阿雅眼泪涌了出来,唇齿发抖,脸上瞬间惨白。

    刀疤男把头埋在她颈窝里,深嗅了一口,变态极,喟叹:“真是香啊······何敬国这个有牌烂仔不怎么样,养的女儿真不。这味道,一闻就是雏,干起来喷的水不知会是什么味······”

    不堪的污言秽语入耳,阿雅挣扎着,人太瘦小,孱弱,压根法挣脱桎梏。

    小巷子太过隐蔽,平时少人经过。

    着急,求生本能下一口咬在他捂着的臭手上。

    “艹你老母!咬我?”

    刀疤男掴下一掌,力道极大,阿雅头晕目眩,脸也迅速肿起。头发被他大力拽住,凶恶的面孔在阿雅眼里逐渐放大,腰际的手不老实,撕开了衣摆。

    “阿强,果然是白啊,那几天穿校服看不出,今天这身才是真······还是卖泰国去含臭屌吧!这小身板要是卖去非洲,哪能吃得下黑驴玩意,得肠穿肚烂啊!”

    “哼,你别小瞧她,这小婊子带劲着呢!”

    刀疤男嗤笑,另一只手按出弹簧刀就狠狠挑破她上衣扣子。

    “何敬国害我坐三年牢,今天就把你干了,再把你卖去最下等的场,千人干万人骑。父债女偿,这笔账算在你头上天经地义!”

    阿雅被两个人钉在墙上上下其手,那弹簧刀寒光闪闪在她颈侧,她不敢动,耳朵嗡嗡,眼泪汹涌,抖着声哀求:“我给你们钱,我家里有钱······你们放过我,求你们了······”

    “恩?小飞你听听,小美人说了还有钱拿!哈哈哈······”

    “哈哈,阿强,今天就把她干了报仇,再去她家拿钱。卖场子多可惜,咱俩把她抓走开凤楼,日日张腿接春,等不能接了直接卖去摘器官,又是大赚一笔!”

    阿雅惊恐得浑身血液都被冻住了,这世间的残酷恶心,不可置信。

    瘦的那个一口牙叼上了她裤子纽扣。

    刀疤头狞笑,俯身就要去凑她的唇。

    “美人儿,你说我们的安排好不好啊哈哈哈······啊!”

    突然隔壁院子的墙头上跳下来了人。阿雅泪眼蒙蒙中看不真切,身体一轻摔落在地,膝盖上的痛让她回魂。

    那人脱了身上风衣丢在她头顶上,拽着她后颈的衣领一把将她提起,重重的将她往巷口一推,“跑。”

    阿雅低声说了句谢谢,这个一头染绿的年轻男人转身就去追那两个人了。

    纤细的腿打着颤,揽紧了风衣就跑,不敢再回头,不停地跑,跑回了家。

    门窗都紧紧关上,阿雅才大口大口喘出气,剥干净衣服坐在浴缸里,莲蓬头不断往头顶冲水。阿雅抖着手捧起水往身上浇,用力地搓着刚刚被那个烂牙仔和刀疤男摸过的地方,那些地方有令阿雅恐慌的脏。她颤抖地搓着,搓得肌肤泛红,搓得呼吸不稳,从傍晚搓到月亮挂上了树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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