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梓宁正式跟程南在一起的日子，是大年初五。

    那天程南把他叫醒，趴在他旁边笑得眉眼弯弯:“哥，我昨天做梦了。”

    “梦到什么了？”苏梓宁草草洗完漱，帮程南倒好水。

    “梦见……梦见有人跟我说，‘程南啊程南，我喜欢你’。”

    “什么？”苏梓宁下意识的愣了一下。昨天他自言自语的那些话，不会都程南听见了吧？

    “我还梦见他说，‘程南啊程南，既然你喜欢男生，那你能不能也喜欢喜欢我？’”

    “他……他是谁啊？”苏梓宁脸上烫的要命，又不敢直接承认，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

    “哎呀，我也记不清他是谁了，”程南恶趣味的眨眨眼，“我忘了他叫什么，不过我记得，我好像在梦里答应他了，我说我也喜欢他。”

    “啊……啊？”苏梓宁的心险些要跳出胸膛，“你……你答应他了？”

    “对啊，”程南一脸若其事的起床，到洗手间洗漱，“哎呀，真可惜，忘了他叫什么了，我还以为我喜欢的人终于要跟我在一起了呢。”

    “等等等等，”这下轮到苏梓宁急了，“你……你真的不记得他叫什么了？”

    “不记得了，”程南嘴里含着牙膏，说话的声音很含糊，“我只记得我也喜欢他。”

    苏梓宁内心挣扎了一会，干脆不在乎什么脸不脸的了，等程南洗完漱就堵到了门口:“其实……其实昨天晚上我也做梦了，我我……我梦见我跟你表白了，但是我不记得你答没答应了。”

    洗手间里铺的都是白瓷砖，程南站在那里，整个人都在发光。

    “那那……那你真的喜欢我吗？”苏梓宁往前走了一步，“我……我喜欢你，程南，我喜欢你。你……你呢？你喜欢我吗？”

    脸上炙热的温度，差点把苏梓宁的心脏烫出一个大洞。

    “我……我喜欢你，”程南慢慢往前挪，两人的鼻尖靠在一起，“我很喜欢你，宁哥。你昨天晚上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以为……我以为我真的在做梦。”

    “我觉得应该……应该不是在做梦，”苏梓宁浑身的关节都很僵硬，站在原地动都不敢动，“要不……要不你让我抱你一下，可以吗？”

    程南没说话，整个人直直的扑进苏梓宁的怀里。

    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充斥着鼻腔。

    苏梓宁颤抖的伸手，把人搂住:“程南……我喜欢你。我……我特别想抱着你，就像现在这样。”

    程南抬头看着他，眼里完整的倒映出苏梓宁的脸。

    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细密的吻从鼻尖，到脸颊，再到嘴唇，再到喉结。

    等苏梓宁反应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抱到了床上。

    “你爱我吗？”程南抱住苏梓宁的脖子，眼尾通红，像一只可怜兮兮的小猫。

    “我爱你，”苏梓宁亲吻他的额头，“我爱你，程南。”

    “有多爱？”

    “很爱很爱，”苏梓宁抱住惴惴不安的小猫，“我想每天送你上下学，每天陪着你，你在哪我就跟着你去哪。我爱你，程南，我爱你。”

    “你说……你说你爱我，”程南笑着说出这句话，明明嘴角是上扬的，声音听起来却那么难过，“那你今天说完是不是明天就忘了？你会不会明天告诉我，这件事是意外，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也不喜欢我？”

    “不会，”苏梓宁捧着他的脸，“我爱你，就算是明天，我也会跟你重复一遍这句话。程南，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