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月很清楚的知道张屠夫是并没有底线的，面对这种恶人，不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说，对别人狠，应该对自己更狠。

    她没有能力去改变这些恶人的性格，也没办法去指渡这位姑娘，沈月月觉得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袖手旁观在力所能及之内了。

    张屠夫扔下了手里杀猪的菜刀，刀上还隐隐沾着腥味，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看见沈明月手上闪着金光的金子，一想到世界上那么多金子可不属于自己他就难受的抓肝挠心。

    “我了，小玲，你就原谅爹吧！”

    砰砰的头与京城大街地板砖相撞的声音，非常沉闷却令人解恨。

    “爹是个畜生啊，卖女儿，爹也是没有办法，你不要怪爹，怪就怪你那个亲娘生下你们就一走了之了！”

    说着脸上几乎显出有点癫狂的笑容：“如果不是她走掉了，这个家还会妻离子散吗？都是因为她。”

    一下子又哈哈大笑起来，人群有些胆小一点的妇女或者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都被吓哭了。

    血，染红了京城最大楼，倚翠楼的门口，与前面迎宾贵客的红毯华章相渗透，好不令人唏嘘。

    张小玲本来还是一个懦弱的姿态，委屈巴巴求着的表情瞬间在提起自己娘的时候转换成了不安和愤怒。

    她直起身子，略带冷的表情审视着见钱眼开的张屠夫，看清楚他那一副猪头嘴脸还不够，恨不得冲上前去与他好好撕扯一番。

    “你！你还敢提娘，娘不是被你逼死的！如果不是你日日夜夜对她拳打脚踢，还要扬言不听话把她送到别人家当老婆，她能三尺白绫丢下我吗？”

    说着小小懦弱的身影不再清晰可见，取而代之是越来越激动。

    “你走！你现在在这假惺惺有什么用！没了娘，如今我宁愿在此，也不愿看你得完钱后的春风得意！”

    说着，义反顾的就往倚翠楼里走，老鸨从最初的生气看着这场闹剧不敢发作，变成了满脸堆笑。

    自己不用钱也不用精力就能收来一个没有任何退路一心为她赚钱的人，哪个商人不高兴呢？

    留下张屠夫一个人还在那视若物，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把那些话听进去了，还是给人磕头磕傻了，磕聋了。

    他就一直对着那个方向一声声闷哼下去，仿佛面前是他赎罪的神庙，而他一直跋山涉水破坏了数神。

    最后，磕到第九十八个的时候，轰然倒地。

    小胖子抱着他爹，哭的好不上心，大声喊着：“有没有大夫！救命啊！”

    可惜，做恶人最终善恶终会有报，人在乎这一对父子了，人群早就哄散开来，只剩倚翠楼依然歌舞升平。

    故事最后的最后，是这对父子从此在那条街上彻底销声匿迹，也人追究了，张小玲好像已经成了倚翠楼当红的头牌，来客数。

    “老板！把这个…这个…还有那边一堆，统统给我包起来。”

    林寒看到自己的主子居然是个如此大方之人，也不图自己的刀，自己的人还有什么可图的呢，就觉得生活可算是好起来了，母亲的病有救了，自己也能干自己喜欢的工作。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爱赌的爸，生病的妈，上学的妹妹和破碎的他。

    林寒就完美诠释了这句话。

    世间的起承转折从来难测。